成分复杂 一个坑或许只画1张

#大护法同人#我目前最喜欢这篇但我也不知道这是糖是刀了只想抱着太子私奔呃呃呃太子真可爱啊你们看一看嘛

好吃死了米炭爸爸

周碳:

#略微清水友情向#
#例行刀糖不分#
#例行互逆不分#
#例行题目无关#


·三 二 一


  闲了好一阵子的奕卫国大护法今日终于又被皇帝给叫去了。将手中把玩的乌钢杖蹭的插向背囊,就跟着传唤书童匆匆而去。眼也不眨地护法脑子到转的飞快——皇帝身子硬朗不该有大碍、邻国虽不建交也未到战争时候,他一条条盘算,却突觉走的路线越发像是去往贵妃殿的。


  只见皇上亲自带着护卫在殿前守着,乌发已有几分斑白但还是那样豪爽,隔着老远便向着鲜红一点招手。


  “你可算来了!”护法只见明是到了不惑之年的一国天子竟直直跑下半节台阶去,像往日一样用那双大手招呼自己肩部。喘匀了气刚想嫌弃不过是那……“笨蛋你是做什么!”便被一截锦缎蒙上了眼,因皇帝按着而不得拉开。


  皇上却高兴的忽视了那许久都不被、更不敢有人叫的称呼,领着护法就去正殿。“待我数过三声数,你再把眼睛睁开。”护法感应着那些宫女侍卫、和一丝陌生的气,虽有些不耐烦也是不作声地算答应了。


  “三——”这届皇帝打小就是爱整惊喜。


  “二——”但哪次整护法都得气着跳脚。


  “一——”也怪都能被护法猜出来的事,还能玩儿哪些花呢。护法心想,捂了半天的布条一下揭去,甚至还觉得有些晃眼,他本想眯起眼睛看皇帝怀里抱着的东西……


  面对那个笑意盈盈睡得正香的婴儿、他第一反应变为吃力地睁大了眼。


  他看过太多任太子了,刚出生的样子也不少见,只是自己多半都歇在门外为他们守着蚊子或和蚊子一般讨厌的东西。他还真不知道,一出生的小孩子可以笑得那样甜的。


  “挺好的,有几分相像。”他打发初为人父,不断问着怎样怎样的笨蛋皇帝,在心里轻轻跟新一位太子打了声招呼。


  我是你的第二条命啦。他难得温柔。


  太子还是那样的太子,会跟在护法后面闹,让护法逮些昆虫小物给他看。只是这届太子颇具创新地爱叫他冬瓜哥哥、会问哥哥能不能厉害的喝酒,叫他只能答先王去世时才喝上一壶、就连从楼梯上摔下来被接个正着也是大笑着搂住护法的脖子,说我不怕、我就知道你会救我。


  但近几日护法看见那张老是郁闷的脸,还是担忧怕那下摔让毕竟还小的太子受惊了。


  “不睡吗?”护法利索地打好地铺开口问到。这届太子虽然闹腾却也像女孩般乖巧,他怕黑,却不点灯,只捞着护法一起睡。而此时他就抱着膝盖委屈巴巴的看向护法,大眼睛看起来还像哭过。


  太子瞪了护法好一会儿,看的护法都有些发毛了,才听他说道“父皇说长大了就该自己睡了,今儿是我的六岁生日,才肯拖到明天的。”可护法听完便彻底语塞了,他这寿命都靠别人数的可没贺生的经历、更别提知道哄个小孩的法子,只直愣地说了句“别哭。”


  嘴真笨!他在心里暗骂。


  破天荒地,难哄的小太子却嗯了一声说“我不哭,冬瓜哥哥上来陪我睡吧。”但看着无动于衷还想摇头地护法,又连忙补了一句“算是今天我生日。”护法看看有再咬起唇憋足气大哭一场之嫌的小太子,对于生日这样厉害的托词,也只好默默认栽了。


  他小心翼翼上了小太子棉花般柔软的床,他少在床上正经睡过;他突如其来地又被小太子一下扑来,他压根没被别人抱过。因此护法做了件让他有些后悔的事——他摸着那还未长出鳞片硬爪、只知缠人的小龙下意识说“你要好好长大啊。”


  太子“哇”的一声还是哭了。


  “我知道啦,冬瓜哥哥……你不会老吧。”小小一个的太子已经自己钻进护法怀里边哽咽边说话,护法担心他就那样呛着,自己却先被呛死了“但是我……我也不想长大,我还想和哥哥在一起啊。”小太子知道,长大以后会变成父皇的样子,而父皇又会老成先帝的样子,但护法哥哥却不会陪着自己走那么远了。几分像他的另一人回夺走他的护法哥哥、而自己会慢慢忘掉和他独有的小事情,只留下原地的护法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太不公平了、太伤心了,小太子不要这样,但他只有抱着给足他所有安全感的护法大声的哭起来。


  尽管护法胸前一下子就湿了一片、但这次他的冬瓜哥哥什么也没有教导他,只是攥着他的小手,用衣袖擦着豆子一样的泪,“我数三二一,你不哭了冬瓜哥哥就抱着你睡好不好。”这是在小太子一声抽一声吸地喊着自己称谓时,他唯一能想到的安慰了。


  “三……二……”护法声音轻柔,像在对着夜晚说话,怀里的气息在“二”还拖着尾巴的时候就平稳了“……一。”他轻轻放下怀里哭得太累已经睡去的小太子,他在离开怀抱后还不安地抓起了被角。护法叹一口气。


  第二天,小太子独自一人在大殿里醒来。


  虽然护法在懊悔着第一眼见了太子就送上了和他老子有几分相似的“祝福”,但他还是一天天长大了。一副年轻气盛放眼天下的样子,除了有些留恋美色,到都还挺好。


  一日习武归来的太子擦着汗向屋顶打坐的护法招手,“要不要玩儿捉迷藏呀?”他邀请一个四百多岁的爷爷辈人物玩儿宫中小孩正风靡的游戏。


  护法抬眼看了看太子明媚的眸子,又看看渐渐有了线条的小臂。不错,近日练功是辛苦了,便应声道“怎么玩儿?”


  “你找,我藏。”护法刚想提醒太子自己是不可能弄丢他的,就被催促着闭眼闭眼,他只好拉长音了默数六十声,睁眼发现人还在眼前。


  “找到你了。”他老实说着。


  “不,我藏好了,我要让护法哥哥慢慢找。”太子是长大了,已经不叫护法冬瓜了。但还是会顶着高出一节的身材叫他哥哥。护法没理会这个精怪的小鬼。


  又过几日,宫里传出消息说是太子的玉佩丢了,找了一番也没见着影。因为玉佩每代太子仅有一枚而甚为珍贵,所以小太子被罚得整月不能出宫,却笑着对护法说没事没事。


  护法又读不懂他的太子了。


  


  战争的号角终于还是被邻国吹响了。战事在即,护法却拉着已经高大健壮地太子商议此战不可不去,需为登基打下基础。


  “我早说什么我不做太子!”那白袍黑发逸逸相飘的男人见被夺了画筒,愤恨斥责。


  “护法必定保太子周全。”他还是行跪礼,还是那样坚持。


  但这话说的有些大了。


  敌方的作战前线处于沟壑地带,山路险峻易守难攻,处在平原区域的奕卫士兵经验乏乏,太子领兵的前阵一下便陷入僵局。


  而三日前粮草一断,军营中满目伤员已是让人心惶惶了。夜晚油灯也舍去大半,只见大将营中灯火摇曳。


  “不可去。”左胸缠着纱布的太子气的直接起身拍动桌上的地形图,但护法还是自顾地换着浸满血的绷带。“我说,不、可、去!”


  “我若不去,明日必败。”


  “援军粮草后日就到!我们还可退避几里长足打算!”


  “此仗奕卫天子坐镇,岂敢败退?”


  “天子就容得看你死不要命了?!”


  “我数三个数,你给我回来,三——”


  言已尽,对面不在说话,甚至不再有人影。


  “大护法,你给我回来!”


  只剩下咳着血的怒啸。


  第二日太子重振旗鼓全力出兵,碰巧遇见对方将军突发重疾、军心涣散。奕卫国一举得胜,记太子气运天助、大功之有。


  只是太子没去看过他在敌方的拷问室里捞出的、卧床三月不起的护法,而除掉照料他的几位老妪便也无人知了。


  


  “奕卫大护法,最后一战,可能来助阵?”


  仍有尸卧沙场、军营之中却歌声绕梁、酒香四溢,已经不再是当年无论如何也见不得护法重伤的皇帝——他甚至已有好些年月不再提笔作画——正举杯邀请着他席下的大将。


  “必将凯旋。”沉稳的语调配上那稚气的面庞,谁都没瞧见他眼里的一丝疲态。只见他高举酒杯,座下将领随即纷纷反复高呼,只眯眼笑着看向部下的皇帝瞧见他当真滴酒未进。


  谁都知道明日的是场恶战。敌军攻至城下,妇孺小儿皆举锄做刀枪,城里城外士兵各个以死相搏,哪儿真有此番易于攻下?


  但护法去了,他率先锋,以头阵,眼前所显处处蓝花,血染白马蹄下。他不得不乌杖一指卸了和皇帝同为壮年的士兵躯身、他不能不因抱子老妇的哭诉便停止冲撞而上。


  他陷在滔天的喊声中杀呀砍呀,血从他的头顶流,模糊了眼睛,却只觉得握紧的乌钢热的发烫。地在震,是那一城的冤魂和身后进军的兵马共响、云在滚,是那对他不死之身的神灵赤条条的正笑骂。


  刀进刀出的,哪是他的兵?光闪光显的,谁是真的人?他终于被源源不断的补兵破了面防,狠狠一刀,直贯胸膛。


  他痛的放声大笑,那笑声好苍老,像穿越成千上万棵古树仍在风中的缠绕。他的听觉模糊了、他的视觉也模糊了、他闭眼享受死亡来临的时刻。


  忽地只觉心中绞痛。


  吐出一口积在喉中已久的污血,他按紧比白刀红出更疼上万分的心头,手指深深扎进伤口。


    “老爷子……看来你还不想让我早点走啊。”  


  身边已经有士兵对着这战不死的东西大叫怪物。


  “好、好,那我就多护你儿孙一代!”


  乌杖指天,偌大一个光球便在城中爆炸,皇帝身后奕卫国旗随风而震。


  “弃兵投降,朕饶汝等不死!”


  自那收复中原地图上连片之国的几年征仗打完后,皇帝又是那个老不正经、修身养性的皇帝了。


  平复安定四方子民、新太子健康长大之时,他更是直接退位,整日游山玩水好不潇洒自在。


  他偶尔也说拉着大护法去看看他打下的江山盛世,却被护法以太子年纪尚小为由拒绝了。皇帝笑一笑,到是什么也未说。


  皇帝的画越来越精妙了。


  皇帝的邀请越来越少了。


  只有皇帝的药喝的越来越多了。


  他终于还是到了那个日子。


  气若游丝地,早早拟好遗诏的皇帝谁也没接见。独留和他当年一个模子般刻出的大儿子守在跟前。


  他们在等护法。


  明明是想了无数次的,从丧事安排到江山指点,他都事无巨细做了安排,却不曾想还是不知道等下用捏着的那口气最对护法最后说些什么。


  他的护法推开门、在床前跪下了。


  你可知道……你可记得……你可愿意……


  “你能原谅我吗?”


  千言万语,他说了这样的话。


  护法只是默不作声,他能感到皇帝尚在。


  终于,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睡吧。”


  皇帝在心里念啊,睡吧、睡吧,他不知道他的护法会不会这样做,三……二……一……一颗滚滚的泪又从眼角掉了下来。


  “恭送龙驭宾天!!”


  从声嘶力竭的小太子开始,到外面跪着的皇子大臣、太监宫女,万人齐跪喊声滔天。


  独护法一人一动未动、沉默不语,没谢过小太子坠着泪还小声安慰的红蛋哥哥还有我呢,只觉心上又多一刀。


  深夜里,他咳嗽着在扫去的灰尘气里搬出一坛香韵老酒,只觉得有人松松动过,他开坛,略显疑惑。


  白莹莹的一块儿玉坠沉在酒底。


  随酒一并捞出,他捻来一看,分明是儿时太子丢掉的那块儿原物。上刻歪歪扭扭一行大字:


  


  奕卫天下第一护法 佩


  举缸而起,咕咚咕咚三口闷酒,衣襟沾湿一片,他便把那空缸狠狠一摔四分而裂。


  “先帝老儿,这酒终归还是喝到头了啊!”


  今夜他睡了,无人找他,也无处可找,护法难得睡得此般踏实。在同往常一样昏黑暗沌的梦里,冥冥中只听有如母亲般的嗓音柔声念着,


  三……二……一


  忽然的亮充斥梦里全部的黑,先帝伸出手将初现凡世的乌钢杖递向满身伤痕眼是戾气的护法。


  泪沾襟袖而醒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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